写在前面的话:
注释如往期所示,轻松日常,无刀有糖,放心观看。
爬去赶论文了,如无必要,之后半个月内应该是不会再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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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闾阎是挺那啥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时间充裕时摸鱼摸的飞起,越到了没时间的时候才有动力写点东西。也许的确像之前说的那样,越忙就越想躲进同人文里给自己设定的那个舒适的世界里幻想,直到不得不被deadline薅出来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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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人呢?”
看着屋里一片漆黑,显然是根本没开灯的自己家旁边的那座宅院,赫尔将果篮放到地上,略显困惑地挠了挠头。
西方的天空只剩下一丝鱼肚白,此时已是基本入夜,周围路段的路灯已经陆续打开,而旁边的人家更是早早地就打开了灯,准备着一天中一家人难得能坐下来一块儿吃的晚饭。可唯独这家窗户里面依旧是黑咕隆咚一片,看起来和根本就没来过人一样。
由于母亲给自己的那个果篮装的很满,一不留神就可能让里面的水果掉出来,因此这次赫尔没有选择骑车回家,又不想掏打车的钱,他就索性直接走了回去。
这也导致等到他端着那个果篮小心翼翼地走回离自家铺面好几公里外的自己家时,天早就黑透了,手和胳膊也都酸的要死。本以为稍微晚一点到家的话,肯定能遇到旁边新搬来的邻居一家人回来,结果现在这可倒好,屋里黑咕隆咚一片,屋外铁将军把门,显然就是根本没人回来。
要不是看到屋外大门前的确堆着两大堆还没来得及收走的搬家公司为保护家具不受运输中的磕磕碰碰,在家具外包着的泡沫板和纸壳箱,自己怕是真的会直接打电话回去问自己的老妈上午是不是看错了,根本就没人来过这儿。
由于已经拎着这个不轻的篮子连续走了五六公里,他自己此时也已经有些疲惫,于是他便索性直接坐在了这座宅子前的台阶上,将果篮放在身边。他盘算着,自己家离这里不过几步路而已,再稍微等一阵子,要是还不来人,那就直接回家,自己可没心情给人家免费看大门。
自己的家和这间宅子在所在的街区之中算是个比较偏的位置了,非常靠里。不过虽说都在一个街区,几乎隔着一条不算宽的街道正对着,也都是独门独户,可自己家和这座宅子那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法比。自家不过就一幢二层的自建小楼房罢了,还是当初父母省吃俭用好几年从原本的主人哪里买的。但这座宅子却是一座正经的楼上楼下加起来近千平方米的三层豪宅,屋里屋外的设计装潢都相当考究,跟位于亚特兰蒂斯市另一端的别墅区的那些豪宅比也不遑多让。
但别扭也就别扭在这里,也不知道出钱盖这座豪宅的第一任主人到底怎么想的,这座一看就很讲究的宅子却坐落在这个普遍都以一层建筑或者二层小楼为主的这个街区实在是有些太过鹤立鸡群了。而且据自己家现在住的房子的原主人说,十五年前这座宅子就建成了,那时候自己也就刚出生没多久呢。而那时候这个街区都稀稀拉拉的没几座房子,附近这个片区才刚开始开发,那么这座宅子的主人既然有钱盖这么一座豪华别墅,可为什么非要在这儿而不是同期开始开发的市郊的那个湖区旁边,也就是现在亚特兰蒂斯市的大部分有钱人聚居的环湖新区盖这座宅子呢?明明当时那边的地价也不算贵,而要是说单纯想躲个清静的话,那更是有的是地方了,偏要选当时也没比荒地强到哪儿去、做什么都不方便的这里是图什么呢?
这帮有钱人的思维是真的搞不懂,自己也就没心情去多想。总之因为这座豪宅的位置颇为别扭,哪怕是花了不少钱盖了这座房子的那位神秘的原女主人,在房子建成后也没在这里住太长时间,几年后干脆就将房子托付给地产公司后就此失踪,不知道究竟去哪里了。可因为这房子的地段实在配不上它的豪华程度,因此对打理它的那个信托公司而言这座房子也就成了很鸡肋的存在,因此便长期闲置着,原因也很简单——住得起的看不上,看得上的住不起。
自己家其实也是后者中的一员,刚搬到这里的时候父母看到这座好好的宅子却没人住,出于好奇便打听了一下价格,而负责管理这座宅子的信托公司的答复却是应原主人的要求,这房子只能租不能卖。对于这个宅子自己肯定买不起这种事,父母当时自然有心理准备,可当顺口问了一嘴租金后,父母便立刻咋舌了。因为它当时两年的租金差不多就够把自己家现在住的房子买下来了,而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数也不是特别富裕的群体,因此这座宅子也就只能长期保持无人问津,甚至连着几年都没人入住,一年到头只有受雇来打扫卫生和测试水电的家政公司会来光顾几趟的状态了。
之前也有人想体验一下富人区级别的豪宅住起来什么样,咬牙租了一阵,却也因为自己根本没那么多家具把这座巨大的豪宅布置满,几个人却住在这么一座大到说话都有回音的宅子里实在是感觉有些瘆得慌,再加上月租金实在是不便宜,所以不出几个月就退房了。
而这么一座豪宅长期空置,久而久之自然邻里之间猜测它背后真相的闲话就传的飞起,很多人都说这房子里面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才租不出去。加上两个月前从这里退房的上一任住客一家在退房时,在临走时连人都神神叨叨的。因此各种猜测便更是天马行空起来,甚至连里面曾经死过人的说法都有,突出一个离谱。
虽然赫尔自己是不信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东西的,按他自己的说法,死鬼也怕穷鬼,因为搞不好穷鬼遇见死鬼还得跟他借钱,但是他也说不准现在搬来的这家会呆多久。毕竟一到晚上面对这么一座空空荡荡到说话都带回音的大宅,这是得多大心脏才能在里面安安稳稳地睡一晚啊,除非有自闭症就不爱跟人呆一块儿,否则久而久之就算没病也能刺激成有病了。
等等,好像自闭症本身也是一种心理疾病......
算了,就算这家搬来了,自己家和他们家也只是隔着一条巷子的对门,而不是直接共享同一堵墙的邻居。随他怎么别扭怎么折腾,只要做事不太过分,一条巷子之隔完全可以做到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反正客客气气地把这个果篮送过去,自己家的礼数就算尽到了,大不了将来觉得他们家人别扭的话,少上去搭话以免惹麻烦就是。
可问题是,不管人怎么样,至少得先见一面啊......
他坐在台阶上,抬头无聊地看着已经爬到了半空中的那半边月亮。而这时一股初春夜晚的清冷凉风吹来,将旁边篮子里水果散发出的果香吹进他的鼻子的同时,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大约是因为急着躲避母亲的唠叨,匆匆忙忙吃了碗饭就跑了,再加上连续走了好几公里路,现在竟然莫名的还有点饿......
马上晚上八点了,这家人怎么还不来呢?不会是今天只是来搬些家具而已并不入住吧?可要是这么说,今天就是白跑一趟了,而且果篮里的一些水果不冷藏的情况下也禁不住放,搞不好放到明天就得变质了。
想到这里赫尔就特别想吐槽自己的母亲,明明就没几个人真的拿自己家当回事儿,家里为了给希尔治病经济状况在自己10岁后更是从没宽裕过。而能住进,甚至说只是和之前一样租得起这座大宅子的,那家境也远比只能开个水果店维持生计的自己家要强得多了,那为什么要给日子基本全都过的比自己家强的邻居送东西?明明自己家几乎从来没招惹过别人,却总是因为自己家没钱而被人有意无意的轻视,现在让自己在最后排坐了半个学期的班主任就是鲜活的例子。如果新邻居本来就平易近人那倒还好,可若是一开始就看不上你,区区一篮子在人家看来根本不值钱的水果又能改变什么呢?
当然这么直白的话他是不会当母亲的面说的,毕竟母亲拉扯自己和希尔到这么大有多不容易他非常清楚。然而十六七的少年却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所以就算有疑问乃至有火他也只能默默憋在自己心底。
再等下去都快到平时自己放学的时间了,这家人估计今天是补回来了。于是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盘算着再稍微等一会儿就拎着东西回家,这冷风自己算是吹够了。
台阶旁边放着两大堆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外包装纸箱和泡沫板之类的东西,上面似乎还印着字样和不知名的LOGO,这引起了他的兴趣。但现在天色早已黯淡,距离远了看不清字,于是他便凑了过去,就着附近路灯的昏黄灯光上去查看了一下印着的文字。但当他走进了才发现,这不是他原先以为的纸壳箱,而是一块块薄木板。昏黄的灯光之下纸壳箱和木板都是一片黄不拉几的颜色,也难怪自己会看错。
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他总算借着有些黯淡的路灯光认出了上面印着的最大的那个词:
“ KINNARA ”
这个词看着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于是赫尔也就暂时绕过这几块大木板,继续查看着杂物堆中的东西。而下面除了各种各样的包装纸箱和泡沫板外也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唯一让人感觉有些许奇怪的大约就是一大团随意卷起来扔在一边的类似于黑色防雨布或者蛇皮包装袋一样的东西,感觉个头还不小,都快顶上一个小帐篷了。
有一说一要是自己是个收废品的人的话,现在绝对会把这两堆杂物的大部分全部打包带走。附近哪里有废品回收站这种事情对于已经捡了几年废品的赫尔而言早就门清,这些木板纸壳箱之类的东西还是能卖几个钱的。只不过也不知道这家到底有没有把这些杂物收走的打算,但要是就这么放在这儿,第二天早上它们绝对会消失。与其说自己是想捡便宜,倒不如说自己现在还能看见它们躺在这儿才算幸运,因为附近和他一样有收集废品卖钱的习惯人并不少,自己现在不拿,很快就会有别人来拿。
又过了一会儿,时间已然跨过八点,街区也已经结束了喧闹,变的格外安静,大约这家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人了。赫尔也终于下定决心,随便你来不来,咱是不会再继续干这种明明家就在路对面结果却要看着家里的窗户吹冷风的蠢事儿了。将水果篮子小心地提起,他一边朝着家的方向信步走去,一边计划着之后回来,怎么趁着现在天黑人少把这些木板和纸壳箱收走的事情。这两大堆全卖给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按现在的行情应该能得到二三十块,无论给家里买两斤肉还是给希尔买一堆零食都是可以的,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捡钱的机会。
想到这儿他突然没来由地想到了下午那个来自己家水果店买菠萝的那个不知名女生,自己还在为即将到手的二三十块欣喜不已,可看样子人家随手扔个百十来块都不带眨眼的。本来自己还以为人家是装有钱,可实际上人家是真有钱,长的也是真不错,和自己学校里的校花有一拼了。也难怪人家话里话外满是一副懒得搭理你甚至都不想和你有什么接触的样子,因为人家有傲的资本啊。
但人家那日子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哪怕将来自己的生活能顶人家十分之一那自己都得烧高香。
等等......有钱?嗯?
他突然感觉脑子里面似乎有什么线索突然间连上了,还没走出几步的身形突然在原地停住,思索了几秒后,他又倒了回去,将果篮放在台阶上,又凑到了那两堆杂物旁边。
重新将那块大木板子抱起来,凑到旁边的路灯的光下后,上面印着的 “ KINNARA ” 字样和独特的长着独角的马头的LOGO在充足的灯光照耀下清晰可辨。这下他马上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开始看到它会感觉到熟悉了,因为学校的音乐室里面有台钢琴上印着同样的字样和图案!
去年学校六十周年校庆搞文艺汇演时,自己曾经看一位长自己一级的校花学姐弹过这东西,据一个同样也学过一段时间钢琴的同学说,那个学姐当时用的那台钢琴就是这个牌子,国际上比较出名的钢琴演奏大师开音乐会基本都用这一款,虽说学校不怎么差钱,但他也真没想到学校这次为了庆祝校庆居然真的敢这么大出血,真花了一百五十万弄回一架来。按那个哥们的说法,自己要是也能有一架这玩意儿,这辈子再没别的愿望了,哪怕他立刻就挂了,只要把他和这琴埋一块儿那他也乐意。
虽然自己实在无法理解这架也就和床差不多大的玩意儿为什么比好多豪车卖的都贵,但出于对这东西极高身价的敬重,即使是有机会接近它自己也没什么胆子去瞎动,更何况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去动这东西,毕竟音乐教室总是上锁。也就有一次帮一位老师去音乐教室取乐器时,因为那位老师半开玩笑地指着这东西说这玩意儿把他自己卖了都不值这个价,现在却盖着布在这儿吃灰,这不该是它的待遇。自己才算有机会在这位手有些欠欠的老师随意在键盘上按两下的时候,顺便也悄悄在烤漆的黑色外壳上摸了一下。
至于它为什么一直在学校的音乐教室里面吃灰,那就很好理解了——学校里根本找不到水平足够高的琴师让它奏响天籁之音。那位当时在众人眼中光彩照人的学姐,实际上琴艺在真正的钢琴演奏家面前也不过是个刚入门的新手而已,可学了十几年琴最后投考了音乐学院的她本人就已经是学校这上下好几千号人里琴艺独一份的强了,连老师也不如她。因此这架贵到自己不敢摸第二次的琴其他人更没资格碰,更怕毛手毛脚的弄坏了,因此自然就只剩下盖着布吃灰这一个结局了。
而现在这块木板上既然印着和那款钢琴同样的名字与LOGO,那它应该就是这款钢琴的包装,而联想到母亲之前说的早上看到有人往里面搬家具,其中还包括钢琴,那么......他们不会真的把一台和学校的那玩意儿同款的家伙搬进来了吧?
光是一台钢琴就已经贵到让自己觉得一辈子都买不到一台了,好家伙......那这次要住这间宅子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那尊大神?为什么屈尊降贵的偏偏要选择住在这儿?
蹲在路边抱着那块木板的赫尔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他沉浸在震惊与感叹、外加琢磨之中,没有留意身后的动静的空档,随着一阵闪光,一辆轿车突然从他身后的巷子拐弯处冒出来,最后慢慢地停在了他身后不远处,也就是那间宅子的大门前的位置。
而直到那辆汽车踩下刹车,打开车门,车上有人下来并传出向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时,他才算是发觉身后有人了。而当他抱着那块木板回头的那一刹那,正好就和身后一个挎着小挎包、穿着白色风衣、好奇地盯着他的长发女孩的视线对上了。
而她的身后不远处则站着一个西装革履垂手而立的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也许是司机?但他站的还是太靠后,一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坏了,今天的新邻居居然回来了!
赫尔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自己现在可还抱着人家还没收走的木板呢!也许这种大户人家根本不在乎这点垃圾,可毕竟自己现在也是不问自取。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大晚上的在人家门口附近蹲着不知道干啥,人家得怎么想你?一阵冷汗“嗡”地从他背后冒出,瞬间将背后的衣服染的潮乎乎的。自己明明是来送水果的,这要是被人家当图谋不轨听墙角或者来偷东西的那可就热闹了。
然而更要命的事情还在后面,如果说现在这副略显尴尬相对无言的场景还算说得过去,好好跟人家解释一下也许就没事了的话。那么下一秒,当这个女生又向自己这边走了两步,刚好可以借着路灯的灯光看清她的脸的时候,他的冷汗瞬间就染湿了自己的上半身内衣。
因为那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正用自己的金色眸子表情诧异地盯着他,而她留着一头令人印象深刻的酒红色及腰长发,两绺鬓发挽到脑后编成公主辫,而左耳上则同样挂着那个晃晃荡荡的玫瑰金耳坠。
“ 卧槽,别吧......”
一时间赫尔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字在回荡。
“ 你是......下午那个削菠萝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 呃......这个......我是......我是来......”
更加尴尬甚至带上了些许绝望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后,最后还是那个女孩打破了沉寂,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对此时还蹲在地上的赫尔问道。
而此时的赫尔的脑子的大部分还处于宕机状态,除了一句“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怎么偏偏会是她? ” 外别的什么也思考不了,只好结结巴巴地抱着那块木板回答几个不知所云模棱两可的词。而面前的少女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懒得再和他搭话,扭头转身便向大门的方向走去,然后头向车那边一点示意一下,顿时从车另一边便又冒出一位看起来应该是中年妇女的人,利索地帮她打开了门。
“ 小姐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啊,这里白天还好,晚上还是太偏僻了,没事可不要一个人出房间在周围乱走啊。” 那位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刚从地上站起来,还抱着那块木板的赫尔一眼,说道,“ 万一遇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那可就危险了,你妈妈又不在你身边,你可得......”
“ 知道了,法拉阿姨。晚上没事我不会出门的。” 少女从那个中年妇女手里接过钥匙,淡淡地说了一句,点点头后便和那位中年妇女一起往这座宅子的大门里面走。
而这时候,那个应该是司机的穿着西装的男人也走上前来,看了看他手里的木板后,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子,看样子你是来捡破烂的吧?正好今天没来得及收,那两堆破烂就归你了。别在人家家门口晃荡,拿上赶紧走。” 说着,他指了指门口那两大堆纸壳和木板向他示意道,然后又挥了挥手,示意他拿了之后就赶紧走。
一开始赫尔还因为新邻居的突然现身而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司机这么一催才算是给他催醒,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在这儿吹了一个小时冷风不是来捡破烂而是来送东西的了。于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后,他立刻丢下手里的木板,抱起自己之前放在台阶一边的那个果篮,在那个西装革履应该是司机的男人、以及那个被称为“法拉阿姨”,应该是保姆的中年女人的一脸惊愕之中,一溜烟小跑到那个刚踏进院子里没几步的留着酒红色长发的女孩身前,努力压制着此时因为紧张而砰砰直蹦的心跳尽可能用平和谦恭的语气说道:“ 请.....请问同学您就是这里的新住户吧?我......我叫赫尔,是你的邻居,还记得你今天下午去的那个水果店吗?那个就是我家开的。而我家就住在你家前面的那座小楼里,今天我妈妈说这里来了新邻居,就叫我去给新邻居送个果篮,没想到现在才等到你......”
“ 免了,我不需要。” 那个女孩显然是不想理他,面无表情摆摆手后,便直接绕过他径直继续往前走去。
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一瞬间他本来想直接放弃得了。可一想如果就这么回去又要面对母亲的唠叨和数落,说自己肯定又是没和人家好好说话惹人家生气了他就头大。于是他也只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又追上去对她说道。“ 这是我妈妈的一点心意,都是我妈妈精挑细选过的,同学你不用担心......”
“ 都说了不用了!你没听见吗!”
看到他又缠上来喋喋不休,那个女孩不大的回绝声里带上了一种显而易见的恼怒与不耐烦。而看到她似乎生气了之后,那个司机和那个保姆也终于赶了上来,一边说着 “ 我们现在不需要你的水果,你换个地方推销去,不要在这里骚扰她。” 或者 “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你再赖在这里不走小心我们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之类的或劝告或警告的话语一边把他往外推,终于把他给推出了门外,然后,那个被她称为 “法拉阿姨” 的中年妇女便让那个司机把他按住,自己则在门里直接把大门一锁,彻底断了他再进去的念想。
而他也就只能抱着那个果篮,看着那个中年妇女追着那个少女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漆黑一片的大门里,然后又看着几秒钟后,屋内突然亮起一片的灯光发呆。
“ 砸了,彻底砸了,怎么又遇上一帮不好说话的......”
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在回荡。
“ 喂,小子,你还看什么看,赶紧走。” 正当他呆站在原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在身后制住他的司机突然推了他一把,他顿时猛地向前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上。而装了满满一篮子的水果也因为这一趔趄掉在地上不少。“ 本来还以为你大晚上在这里蹲着是来捡破烂的就不想管你了,结果没想到你是冲着小姐来的。警告你,带上你那篮子烂水果立刻消失,也别打小姐的主意,你哪里来哪里去!”
看到水果满地翻滚他立刻本能地蹲下开始捡,然后赶紧往篮子里面装。毕竟每次去送果篮,母亲都是挑选店里在卖的水果里品相最好的让自己去送,就这么扔了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钱。于是也顾不上去理身后司机颇具威胁的话,他慌忙将滚落在地上,沾上了尘土乃至磕破了皮的水果装进篮子里,确认都捡回来了之后这才站起来。
而看着那个刚打开车门,一脸不屑地看着他的司机,赫尔用力咬了咬牙,嘴里嘎巴嘎巴直响。十六七的年轻人火气本来就大,被这么毫不客气地请出去他本来就有些窝火,结果被这个司机这么一说,火气立刻腾腾地上来了。
然而看着司机的华丽跑车,又看看这座华丽的大宅,奋力深呼吸了几下后,他又硬生生地把刚到嘴边的 “ 回敬 ” 以及怒火全压了回去。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当自己今天倒霉,反正以后只要不理他们,那就应该惹不上更多事。
“ 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当心我报警告你偷窥!让你这小流氓进去尝尝牢饭的滋味!”
看见他一脸怒意地还站在哪里不走,司机掏出手机,威胁性地对他喊道。
“ 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流氓!我家是做正经水果生意的,就住你面前这栋房子,已经住了十年了! ” 他提着那篮子水果不紧不慢地朝着咫尺之遥的自家走去,语气虽然平静但话里话外却隐含着一股郁而不发的怒意,“ 房子是我家自己干净挣钱买的,觉得我住这里让你不舒服的话,你就把我家从这里赶走啊!”
“ 呵呵,小子,就算你真住这里又如何,你也别妄想能吃上天鹅肉!” 司机被他回怼之后大约是也惊讶于一个十五六的少年竟有这样的气势,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已经等到赫尔在掏钥匙准备开门了,才对他的背影喊道。“ 不过一个卖水果的而已,你拽什么?”
“ 那我也告诉你,首先我是不是癞蛤蟆你说了不算!其次,老子也不稀罕吃什么天鹅肉!谁爱吃谁吃!”
赫尔冷冷地将这句话丢给他,然后便回身关上了门,随那个司机在外面说什么。